八月

剧情片大陆2016

主演:孔维一,张晨,郭燕芸

导演:张大磊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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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1 13:13

详细剧情

  九十年代初的西部小城,结束了小升初考试的张小雷(孔惟一 饰)终于迎来了盼望已久的没有作业的暑假。然而这个自由的,炎热的夏天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红火热烈,更多是平常反复的家庭生活和大把闲工夫。恰逢那一年国家开始实施国有单位转型,铁饭碗被打破,张小雷父亲(张晨 饰)的单位也受到改革冲击,他们生活的家属院 里每一个家庭的生活都被改革影响着。孩子们整日百无聊赖,而看似平静的大人们,心却像烈日炙烤着那般燥热。张小雷就那么静静的耗着,感受着身边隐隐发生的一切。直到父亲为了生活同其他人远走他乡,家里只剩下了母子俩,张小雷才着实感觉到时间过去了,生活不一样了。立秋那天夜里,张小雷家的昙花在院子里悄然开放,像是意味着什么……

 长篇影评

 1 ) 终于轮到80后来怀自己的旧了

首发于《环球荧幕》3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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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葡萄藤下的这张,能看到阳光的质感

小男孩作为男主角那么绝大多数都是“大雄”而不是“胖虎”,这部《八月》也一样,孔惟一饰演的小雷外表羸弱,不声不响,骨子里却全是闷骚的小意志:崇拜着大院古惑仔、双截棍从不离身、看不惯就棒打老师、追着坏同学满院儿跑……印象最深的是考试失败,他理直气壮地去厨房对着沮丧的妈妈喊:“莫以成败论英雄”。影片正是通过这些细节,一点点将小雷那种不谙世事又极力成长的耿直boy形象塑造出来,可爱而亲切,似乎在遥望记忆对岸小小的自己。

导演张大磊用了非常冒险的手法:散文式的叙事,以小雷的视角,将那些改变社会的大事讲述得不动声色。这种正常人心电图式的节奏一旦没有把人抓住,看的人很可能难以入戏,因为只有一步步让每个角色都成为你“认识的人”,才能跟片中的人物一起在这黑白的光影中生活一次。所以说张大磊很是大胆,这种“去戏剧性”让它几乎注定在院线成为小众。

然而,并不是把各种段子随便拼凑一下就是“散文式”,它同样需要铺垫和设计,需要稳健的节奏、柔软而丰富的镜头语言,还有一点点打动人的小心思。看似是个“小片”其实有大量的人物需要塑造,场景也多,小空间内的调度复杂,绝对超过一般“小片”的体量。在小雷看来这个八月似乎平淡无奇,然而很多改变社会的“大事”却在他不经意间暗自风起云涌:长辈的生老病死、为了升学而“走后门”、大厂改制、爸妈买断工龄、铁饭碗下海、好莱坞大片闯入中国……那些被说成“符号化”的东西,其实是将生活片段生生截取几帧,加以巧妙组合,这种结构恰恰印证了我们记忆本身的模式——琐碎而模糊,而一旦联系在一起又往往让人惊一下。

导演拍这部电影就像把我没有能力做的事做了出来。最让我感动的是他没有刻意去弄一个要么跌宕起伏、要么耸人听闻的主线故事出来,也没有让“情怀”“怀旧”沦为符号式的卖点,感谢他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讲记忆、讲时代。

 2 ) 小时候不明白的事,看完都想起来了 [猫]

本文部分发表于《上海电视》4月某期,如需转载,请一定联系本人、一定注明、一定附上豆瓣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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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给喜欢艺术片的影迷带来的冲击,没有《路边野餐》那么大,后者以一个超级长镜头模糊了现实与梦幻的界限,探讨人生的种种遗憾和情感,情节设置相当精巧。这两部,我都在影院看了两遍。

但《八月》未必不梦幻,不诗意,不以镜头语言说话,它淡淡地带观众去往另一个方向——恢复我们的某种记忆。上世纪90年代初的记忆,基本被导演张大磊浓缩在短短一个月里。这种处理,很容易产生把时空线索刻意装进一个罐头的效果,参见无数引用非典和张国荣之死的国产青春烂片。这一层,张大磊做得勉强自然。

这也给电影造成弊端,没有这种共同记忆的人,如何明白,国企改制给下岗工人带来的瞬间绝望?个体户在当时是个什么地位?严打是什么?以《亡命天涯》开启的每年十部分账大片如何震动了电影市场?

95后00后怎么看他们出生前的社会状态?

没有背景知识的外国人能否看懂?

过来人,如我,甚至比我离片中经验更近的那些大厂子弟,看完后能得出什么结论和启发?

本片用了11岁小雷的视角,又不只如此,还父亲的视角、上帝视角,最后时近时远、疏离朦胧地讲述了小孩不明白、过来人一看就懂的社会状态,它甚至没有中心情节。说到底,它是需要观众主观参与的电影,用意识去缝补一场场戏之间的联系。

怎么说呢?这就像我们普通人去看《魔兽》,只是看了个故事单薄的奇幻片,游戏玩家去看呢,就是看着他们从小就认识的游戏角色变成真人走来走去,角色讲的笑话,我们都听不太懂,玩家懂,角色的社会背景、江湖地位、情感关系,我们不会注意,玩家却能从一个小细节看出导演用心。《蝙蝠侠大战超人》同理。

《八月》因为生活化,很真实,所以观众可以不费脑筋地看导演铺画册,一页一页,即便不去主观缝补剧情,这个电影时空也是成立的。但是看完之后呢?

既然是画册,《八月》大概还是影像出彩。此片风格略似做起梦来的杨德昌,但没有杨德昌那种犀利冷静的态度,杨的电影基本不会给我们对现实发梦的机会。

我很喜欢《八月》里警察追捕不良青年三哥那场戏。近景里的小雷看着远处虚景里警车边的人渐渐跑近,与他擦身而过,是三哥,小雷也跟着跑起来,先是听到三哥呼叫的声音,接着远远看着他被逮捕的全程,此处的视觉语言正贴合孩子懵懂迷惑的视角。

有人说本片看不出张大磊在莫斯科学过电影。但小雷梦中的水上倒影,河溪边因黑白影像而显得格外明亮灿烂的小树,明明沾染了塔可夫斯基的风格。

梦境多少与现实相连,越到后来越模糊界限,也避免了复制小学生作文式生硬的转场交代。

比如,德彪西的音乐渐强,小雷在被邻居小姐姐亲脸的瞬间醒来,此刻小姐姐正在用小提琴拉曲。

比如,他说想上重点中学三中,是因为校服帅还能配上三哥那样的漂亮皮带,一向宠他的爸爸气得把他丢路边,自己骑车飞奔回家。于是他梦到爸爸带他在草间寻觅,不知道在寻觅什么,最后找到了蛐蛐,爷俩还一起吃西瓜,他讨好地说“爸,我不去三中了。”

这是儿童臆想中的困惑、解答与和解,在梦中完成。

爸爸坐车去远方做场工,切入同伴搞联谊的场景,再切回车上。这个场景里出现了那位每天早晨站在阳台上唱美声还常常即兴喊诗的大叔,因为他后来又出场,在小雷母子看昙花的时候喊诗,所以我们判断那场联谊不是未来场景的插入,它像是在车上的一个梦,这也可能是男人对未知明天的茫然想象。

激起这场车上飘飞的,是《你在他乡还好吗?》。这让我们赫然想起,那几年最流行的,原来都是外出务工人员的心声,“大哥大哥你好吗?”“思乡的人儿,漂流在外头”“你那里下雪了吗?”词曲虽流俗但质朴真挚。

再想想今天外头唱的都是些啥,时代印记,民风人貌,都蕴藏在流行乐里。

父亲大概是全片塑造得最立体最有血肉的角色。

他总嚷着“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却不得不随他瞧不起的韩主任,离开熟悉的家园,放下剪辑的本事,去跑拍摄现场。揾食不易。

他看到韩主任也会赔笑,也任凭儿子追打韩主任的儿子。韩主任在楼下地图炮乱骂,他就暴躁紧张。他连见老丈人,都要站起来,像跟领导汇报工作。

他嘴里说国企改制是让人凭真本事吃饭,内心却焦虑不安。只能喝喝酒,一遍遍观看《出租车司机》尤其是那句“Who the fuck are you talking to?”

最激烈,也只是半夜抡空拳中发泄一番。

他惩罚了儿子,晚上又不好意思地过去劝儿子快睡觉,既心疼又愧疚。

他们看绝症梗爱情片《遭遇激情》,儿子看不懂睡着了,他却看得泪流满面。

男人喜欢的浪漫都很残酷,是生离死别。

这种真实,大抵体现了张大磊对身为剪辑师的父亲怀有的深爱与敬意。

讲真,看完这部片,我一直沉浸在写自己童年往事的兴致中。唤醒,也许就是这样一部艺术片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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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黑白影像下的时代碎片

不完美却惊艳。抻长的时光线,让回忆的气息如流水般蔓延。黑白影像去除斑斓的浮躁,也加强了电影基调的寡淡。满满的符号,父子关系,放大的听觉,和努力营造的回忆。
           重呈现,轻表达。一个极其普通的90年代的夏天,一些极其普通的生活碎片,与其说这是个故事,不如说是对一个男孩眼里的一个夏天的素描。你很难去臆测故事到底要讲什么,你能做的就是去感受。故事背景里是满满的时代符号和社会气息。作为一个在90年代度过了中学甚至大学时期的人,我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亲切,那种人们在时代变迁下依然保持的纯朴味道。对于那个时代,除了怀念,还有深深的尊敬。

 4 ) 专访 | 张大磊:《八月》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一部电影

(口述:张大磊,整理:蜉蝣)

我是1982年生人,成长在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我的青少年时期是在内蒙古电影制片厂的大院里度过的。所以说我经历了一个电影制片厂从繁荣到衰败到它现在的消失。但是我不是直接的亲历者,而只是一个旁观者,我看到了它的变化,看到了厂里人生活的变化。

2000年的时候,我高一辍学,决定去俄罗斯。阴差阳错选择了去圣彼得堡电影大学。本来是想要去学习音乐的,但是后来考虑之下觉得音乐可能不太适合,我就选择了电影。当然这也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因为还是觉得自己要学些什么,才选择了电影。从小接触过、看过不少电影,在我生活的大院里面,有一个大的影厅,看电影是不花钱的,我每天都会去看,所以还算是亲切和熟悉。

《八月》是我在2008年的时候想到要拍的一部电影。2006年毕业回国之后直到08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试图要找到一个机会来拍摄属于自己的电影。但是当时这样做很难。因为严格意义上说,那时我并没有进入到电影工业圈里面,只是说在外围想找一些机会,完成自己的表达。但是一直没有实现。再加上零八年那段时间我状态不太好,就选择回到家乡内蒙古呼和浩特休息段时间,希望能完成一个剧本。

就是在那年的八月份,有一天我回到姥姥家。他们家是一个大家庭,家的环境和片中大家看到的差不多,有自己的一个小院儿,有葡萄树。我本意是去休息,或者说也没有什么事做,就在他们家待了一天。但是吃过午饭,我坐在那个躺椅上,突然感觉周围的一切变得安静,好多细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它不像是当下那么嘈杂的声音,它很细微,但是它让周遭的环境显得很静,时间变得特别慢。我可以毫无目的的放松下来,去感受时间的变化。

那一刻我才觉得这种感觉是久违了的,好像我们平常已经忽略了太多这样生活的本质,已经忽略了从早到晚光线的变化。就是在那一刻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那是曾经经历过,但是又很久没有体会过的,让我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儿,想到了很多拥有共同感觉的那些时刻。它恰恰就是在九四年左右,是我的童年或者少年时期。

那时候每个人都不用为了一个目的或者为了一个什么一定要完成的事情去奔忙或者是锻炼自己,而是一切都是生活的一部分,自然而然的发生,自然而然的结束,那种感觉特别好。所以我就想要创作一部电影或者说完成一个剧本,来把我这样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呈现在电影里。像一场梦一样,我想把这个梦反映在电影里,反映在屏幕上,然后我亲眼去看到。我特别急于去做这样的一件事情。

但是零八年的时候只是有这样一个念头。完成这样的剧本不是很容易,它需要在自己的记忆库里,或者说从自己的生活经验当中挑选出最适合的或者是记忆最深的那些片段,然后有机组合在一起,才能形成一个可以实现的剧本。

所以这个工作直到2012年才完成。剧本完成的时间很短,用一个月就写完了。也是因为之前积累了很长时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事情。但是直到2015年才拍摄,中间也经历了很多次的剧本的修改。这也是我自己和自己一个交流的过程吧,我在不断的确定自己想要什么,因为这个太无形了,它不仅仅是停留在叙事的层面,也不仅仅是一个戏剧的结构。它是我自己的事儿,我要面对自己说话,我要了解自己想表达什么。

2012年完成基本剧本之后就是忙着要找到机会找到投资找到合适的出品人,愿意一起实现这部影片。

但是众所周知这样的电影不是很容易完成的,因为它——最起码是剧本——很难让人看到商业价值或者是可能性。直到2015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这中间我也想到过要把这个剧本可能更靠近情节剧或者更靠近一些商业性。但是最终我都放弃了。我觉得它他原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直到2015年的夏天我觉得这个东西如果再不拍的话它会特别的影响。我投入了的太多。不管是情感还是时间或精力,它就像一个盖子一样压在我心上,我只有把它揭开才能明确我下面的方向。所以我决定先拍出来。同时它也不仅仅是一部电影,对我来说它也是我的方向、判断的标准。就是说我会用它的结果来判断我接下来该如何计划自己后面的道路。

也没考虑后果,一个挺冒险的行为。和人借钱或者是家里出钱,等于说是自己把这个片子做出来了。当时根本没有想到说它会去参加什么影展啊或者是要发行上映啊什么。只是单纯的要完成一个自我的表达。

拍完之后通过朋友的推荐,我去参加first影展,通过first认识了很多朋友,包括业内的一些前辈们、老师们。大家对这片子感觉还行,就推荐给了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普通观众、影迷或、业内的选片人,甚至是让大陆和华语地区以外的老师们看到这部影片。所以就参加了一些包括金马影展、东京、鹿特丹等这些有影响力的电影节。

现在我还是想尽量保持一个很单纯的作者姿态。其实金马奖和其它奖项并没有直接影响到我们的生活,只是像我刚才提到的,这部电影对我们的意义是,它并不单纯的是一部电影,而是决定了我们未来的创作方向和下面的规划。它让我知道我最起码还可以继续拍电影,还可以继续下面的创作。

接下来的创作我们也会遵从自己的心愿,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会因为一些外在的条件或者是外在的因素去左右我们的想法。我们觉得创作终归还是自己的事情,包括电影市场也一样。成熟的电影机制应该是创作者只负责创作,至于说市场等,是由制片人决定的。制片人如果选择了一个项目,那么后面的事情都是由他来决定的。创作者只负责投入自己的所有精力和情感把作品做到完美就可以了。

作为我本身来讲也没有特别强的目的性。片子一定要达到什么、要做到什么、计划要多长时间之内做到什么、题材方面一定要保持一个什么样的姿态或者风格,这些都没有。

我还是比较尊重自己的感觉,感觉到什么地方就做什么样的片子。这样比较好。


九十年代的内蒙小城里,结束了小升初考试的小雷迎来了自己的暑假,然后这个夏天他的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暑假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这是导演张大磊的第一部作品。俄罗斯学电影归来,他一直想拍一部关于自己的回忆和情绪的电影,几年筹备,终于有了《八月》。

《八月》的原片名叫《昙花》,张大磊说以前母亲养过一盆昙花,当时他就是片中主人公小雷的年纪。昙花象征着一种美好的逝去,带着遗憾和忧伤。但片子完成后他觉得这样的片名过于个人表达,于是选择了更加淡化主题的片名《八月》。

从参加first电影展映到53届金马奖最佳剧情片,《八月》受到了更多的肯定。我们约到了张大磊导演,与他聊了聊《八月》的创作经历,还有他对电影、音乐的热爱。

希望你也喜欢这部风格克制、细腻的作品。

电影中有刻意模糊掉时代背景的交代,更多来自于记忆和感知而非存在的实体。那么在其它细节设置上面,是否也有这种模糊呢?

张大磊:这是我特意要做的。有一些具体的节点,比如说改革、我记忆里面生活的变化,是发生在94到95年初。但这并不是影片里面主要想讲的,我想讲的是80年代末到94年之间,我的童年时间的印象和我所留恋的,没办法具体到哪一年。而且内蒙、电影制片厂等地域性我们也刻意把它模糊掉了,就是希望大家不去关注这些,而去看电影本身。

但其实电影厂、工厂都是非常吸引人的特定空间,甚至有种小社会的感觉,单独强调它可以做出很有趣的内容来,为什么要模糊掉呢?

张大磊:诉求不一样,如果我是要讲一个制片厂沉没、消失、来临与终结,我可能会特别强调,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我是抒情的,情感不该被地域或者其它限制住。如果我强调了这些,观众在接受的时候肯定会有先入为主的认知而受到影响。

很多观众看完之后都觉得像是发生在南方的故事。可能是因为有大家共同的感情在里面吧。跟地域无关,只是生活本身的质感,大家会觉得相似或者熟悉。有人说觉得内蒙西北地区不会有那么多的树,尤其风吹过像浪一样,很隐秘很幽静。他们印象中的西北是荒凉的遥远的。但其实并不是那样,可能这是心理上的差距吧。

《八月》的声音是非常静谧的,跟我们见到的北方小城镇甚至北方方言都不太一样,它是很有南方气质的。在声音上面,是有特殊设计过的吗?

张大磊:声音是前期就已经设计过的。前期我们也把声音作为主要的元素写在了文学描述里。包括用黑白影像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就是想突出静和慢。所以各个方面都要营造这样的感觉出来。我自己对声音很敏感,而且在这部影片中声音也起到了特别重要的作用,它不光是对位和真实感,还有好多信息在里面。我们现在又调整了一版声音和画面,画面的黑白更加明显,声音的改变虽然很细微,但是气韵一下子就通了,更加顺畅,而不像之前有好多断点。

音乐的选择上面,用到了德彪西和拉威尔,而且很多场景都是由声音串联起来的,这是因为自己的组乐队经历,对声音更加敏感吗?是先有了完整音乐再去组织情绪的吗?

张大磊:音乐和影片的情绪是同时有的。我每天都会听,但不一定会去拍,有些音乐的感觉一直在我心里面。每当要抓住一个情绪写剧本的时候,很自然就会想到某段旋律。是同时进行的。没有特意为了电影去找音乐。

全片的孤独感,这种孩子的孤独感,是在作为孩童的时间我没法去解释的,只有身为大人,身为这个年龄的观众,才会去懂它。所以这里并不是一种还原,而是过后的审视?

张大磊:孤独感是作者的而不是孩子的。很多人都喜欢把《八月》和《一一》放在一起去聊,当然二者没什么可比性啦,离《一一》差得太远。但同样都是孩子,洋洋是杨德昌导演对自己的投射,很多话语代表了导演,《八月》不一样,小雷只是作为一个我熟悉的人,由他带领着我和观众去观察、接触他身边的人,但他不能代表我。我自己对影片的投射和寄托是在父亲身上。

那种孤独感是我自己的。有时候我是享受这种孤独感的,包括现在也一样,我也没有刻意把它处理掉。因为人是需要孤独感的。你必须要和它相伴,不能对抗。独处和孤独是必需。

初创的时候《八月》有《一一》的影子吗?

张大磊:没有没有,因为题材相同,很自然的大家会放在一起对比。《一一》是我很喜欢的影片,但《八月》的创作没有受到它的影响。我并不是说要跟《一一》拉开距离,这是另一个问题。

这样细微的情感,怎样从剧本阶段一直贯穿到拍摄之中?

张大磊:它没有跳脱出来需要我们去特殊把握,影片本身的设定是带着这种气质的,而且作为一个孩子,对孤独的理解无非就是无聊而已,有大把无法打发的时间。但这可能就是生活。

给小演员讲戏有什么技巧?怎样去描述这种情绪?

张大磊:不用描述。对非职业演员我没什么经验,我希望的是他本人就跟剧中人物最大限度的相似。他没有方法,但本身气质中就会带出来。这种孤独感是孔维一自己的。

金马奖时候是什么感觉?

张大磊:就像你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想到。

你觉得台湾观众为什么会喜欢《八月》?

张大磊:我觉得台湾观众他们比较熟悉这种气质的电影,我受台湾新电影影响也很深,他们能看出来,所以跨越了接受的过程,直接进入到电影里面体会人物。不用先接受类型的训练。他们很敏感,对生活里很细微的情绪特别能去感受,也会愿意去感受。而且跟他们交流,我受益匪浅,我觉得他们比我懂 。

做了这么多国家城市的放映,哪里的观众反响是最好的,最能精准的去理解。

张大磊:除了台湾,鹿特丹也很好,观众很热情。日本观众的反应最大,因为他们跟台湾观众的观影喜好比较像。

还有哪些关于回忆的细节是未被放在影片之中的?

张大磊:其实《八月》里面不完全是我关于回忆的细节,我没有求它的真实性。如果要追求真实性,我们就做彩色了,有让人一下子就对号入座的效果。有些内容和情节是我在剧本中写了也拍了的,在那个阶段我野心很大,认为这些都是我想要的,我希望把我能想到的,我愿意再看到的,不加挑选的全都放进去。但是在做完后期整理的时候发现,这样不可能。我不可能完全追求真实,我想要的其实是味道。

我们在说到《八月》这样一部处女作的时候,总会说它有迷影情节。对此导演怎么理解?

张大磊:你说的是作者作为影迷的身份还是在电影中体现出来?

在电影中体现出来。大家好像很喜欢在自己的电影里放入致敬的梗等等。

张大磊:《八月》里面没有丝毫想要致敬或者迷影的点。我们看到的出现的几段电影片段其实和影片其它情节是一样的,是自然生长的。我就在那里长大,看电影不花钱,那些片子都看过无数遍,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结尾的黑白转彩色,为什么会这样处理?

张大磊:包括最后那行字,献给父辈,都是影片做完之后我们才重新补拍的。在这之前我们看成片都觉得不太够,好像影片结束在父亲的妥协、美好的逝去,都有点不够,会容易让人误解。我想应该有再完整的结尾,说明父亲到底在做什么,他们是如何去做的。所以就加了他们工作现场的画面,而且要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之前是梦,这是现实。

有人说,结尾如果这次现场拍摄的视频所拍摄的正式观众当下正在观看的《八月》,会更好,对此导演自己怎么看?

张大磊:也可以,但那可能就是另一部电影了。表达的就不同了。

在俄罗斯学电影时候,感触最深的是什么,有没有受一些俄罗斯电影大师的影响?

张大磊:当时没想学电影,就是想离家。那边电影史都会讲,公共课应该跟国内都差不多,但专业课很自由,基本就等于不上课。我在那边的六年更多的收获是来自自己,我有大把时间看片、胡思乱想。

他们会不会比较推崇社会现实主义、或者老塔这样的作品。

张大磊:他们不提。苏联的现代电影都不提,只讲过《战舰波将金号》和《母亲》等等。他们希望讲电影史,而不重点在某个个人。但我以前剪过塔科夫斯基的胶片,就是《镜子》。特别兴奋。

当时自己拍的短片是什么风格?

张大磊:启蒙阶段我有很强的独立判断意识,我认为好的电影、属于艺术范畴的电影一定得是先锋的、符号化的、天马行空的,所以大一拍的完全都是蒙太奇。当时老师让拍短片表现自己的心情,我找了一间四周墙壁都贴着海报的仓库,拿着小DV在地上打了四个滚儿。

但当我到了大二看了《四百下》,才明白其实电影是这样的,那之后拍的东西就不一样了。更多真实的表达,知道该关注什么的事情。

下面都有哪些拍摄计划?

张大磊:有两部,分别叫《法兹》和《蓝色列车》。剧本定了,但是要先拍哪个还不确定。《法兹》是1999-2000年冬天的故事,还是发生在他们家。《蓝色列车》和我的生活就没有什么关系,而是我对人的关注,讲我比较喜欢的那类人的命运。有可能会在俄罗斯的边境小城市拍。

预祝拍摄顺利,也希望更多的人能看到、喜欢《八月》。

 5 ) 中国“特磊弗”的童年往事

《八月》已经上映了。和同档期的庞然大物《金刚》相比,金马奖最佳影片的光环并没使得这部小成本文艺片获得排片上的优待。《金刚》已经拍过若干版本,在雄厚资本的支持下,今后《金刚》仍将是一座不断被挖掘的金矿。而《八月》只是一名文艺青年的私密记忆,但看完这部电影,相信每个人都能或多或少地从中看到过去的自己。

《八月》最早不叫《八月》,曾经的片名叫《昙花》。片中小雷和邻居们围着院子里一盆昙花争先恐后合影的片段,也真实地扎根在导演张大磊的童年记忆里。张大磊在90年代初内蒙古呼和浩特一个电影制片厂的家属院里长大,据他回忆,那个年代的大院邻居们熟络得仿佛一大家人,放学随便敲开一家人的门就可以吃饭。在国有单位改革的浪潮下,父亲开始跟随剧组远行,做教师的母亲也常常不在家。于是童年的张大磊也和小雷一样,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家中的窗前孤独地发呆,听着街坊邻里的各种声响细细地传来。

想想如今高速运转而人情冷漠的社会,我们不难理解为何会有那么多像张大磊一样的人如此怀念着八九十年代。电影的英文片名叫《The Summer Is Gone》,意为“夏天过去了”,就像《甲方乙方》里著名的那句感叹:“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昙花灿烂一时,无奈转瞬即逝。

张大磊最终还是决定把《昙花》这个名字改掉,就叫《八月》。和《速度与激情》《极限特工》之类绞尽脑汁将商业元素最大化地塞进篇幅有限的片名里不同,“八月”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名词,连“昙花”的象征意也被剥除了。它只是平实又琐碎地记录了一个小男孩的暑假,简简单单,几乎看不出什么导演技法,也没什么情节和情绪上的起伏,连张大磊自己也觉得很难为这个故事写出一个梗概。甚至,《八月》对于那个年代亦没有施加任何感评判,既无控诉,也没颂扬,它像昙花的开放一样,过去便是过去了。

【一次对集体时代记忆的打捞】

《八月》的故事发生在90年代初,国家开始推行经济体制改革,人口流动性增加。导演选取的时间段是男主角小雷“小升初”的暑假,而毕业后的假期最大的特点就是悠闲,叙事也随之变得流水账一般。每天小雷的生活都百无聊赖,或者在阳台上偷看住在对面的好看的姐姐,或者在街坊邻居家的大孩子圈外徘徊,或者跟着父亲学游泳、捉蛐蛐儿。他的腰间总别着父亲给他亲手做的双截棍,似乎这样这个瘦小羞怯的男孩就能从心理上更接近偶像李小龙一点。

90年代是中国摇滚盛行、流行金曲涌现的时代。在激荡的大环境下,摇滚乐手用最简单直白的旋律和歌词宣泄胸中苦闷,他们对国家变革不甚了了,也不愿意参与严肃的话题讨论。学生时代的张大磊也曾经是摇滚乐的狂热追随者,对未来迷茫的他决定去俄罗斯留学,一呆就是六年。他开始写一些没人敢投资的剧本,直到他决定自己出资,请了身边的朋友做演员,才拍出这部一鸣惊人的《八月》。他的电影和摇滚乐一样,简单,直接,心无杂念,沉浸在自己心里的小天地里。那是一种面对时代浪潮的无力感,无论是谁都将被裹挟其中,如今回忆起来,就像做了一场潮湿的梦。

《八月》里的场景大多是真实存在的,许多在电影拍完不久后就拆了,比如那个放《亡命天涯》的老影院。《八月》剧组很小,总共也就二十来人。他们像一小撮崇尚复古生活方式的恋旧族群,聚到一起完成一件致敬时光的事,片中许多道具都是剧组人家里留存的老物件。张大磊平日没事时就喜欢去各个老小区转悠,那里似乎还保留着90年代的气息。《八月》里的每个画面、每个声响都源于导演对生活本身的细腻感知,比如邻居做饭的声音,收音机里的评书声,电视里的动画片声,隔壁孩子的练琴声……这些也都是张大磊记忆深处的声音,那个时代的声音丰富而有层次,不像现在都混作一团。影评人亵渎电影在评价《八月》时说,“用耳朵听仿佛就能回到那个时代,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声响。”这些声响连带着德彪西、拉威尔的古典乐,和《你在他乡还好吗》等“年代金曲”,从听觉上为影片架设起一个多维立体时空,那是“一个时代的肌理”。

《八月》从小雷的视角出发,但看到最后我们会发现,或许父亲所代表的一代人才是电影的真正主角。在影片结尾,张大磊像阿巴斯一样突然从电影本身间离出来,录像带里的父亲正跟随剧组向远方走去,黑白了100分钟的画面也一下子变成彩色,好像心情也瞬间有了光彩。片尾字幕写“献给我们的父辈”,《八月》中的父亲身上承载了一代人的集体记忆,而不单单是一个小男孩的片面的目光打量,这才是电影最能打动我们的地方。

【一场对经典电影语言的回溯】

《八月》从男孩小雷的视角出发,去窥视成人世界的复杂困惑,这让我们想起了杨德昌的《一一》。和很多新导演面面俱到的企图心不同,张大磊敢于取舍,他决定给自己的电影最大程度地做减法,很多支线情节如三哥犯了什么事,三哥的父亲遭遇了什么,制片厂改制的具体流程等等,片中都只有只言片语的呈现,符合一个孩子的视点。影片整体情节都十分洗练,情感也极为克制。据张大磊透露,他原本已经拍好了包括父亲打架在内、三哥的自白等诸多“激烈”戏份,最后还是决定剪掉。于是父亲那场对着空气无声挥舞着拳头的戏,已经是片中唯一的情感出口。

张大磊的微博ID叫“特磊弗”,显然是在向法国新浪潮电影运动旗手弗朗索瓦·特吕弗致敬,他也不否认自己的作品风格受到了台湾新浪潮运动的深入影响。包括一些欧洲导演,如芬兰导演阿基·考里斯马基,也给了张大磊很多灵感和启发,他发现这些导演的手法与他想要的东西不谋而合。特吕弗认为生活是散漫而没有连续性的事件的组合,因此选择以琐碎的生活细节代替戏剧性情节,《四百击》里那个漫无目的在街头和海边游走的安托万,和《八月》里的小雷有着一样迷茫空洞的眼神。

影评人本南丹蒂评价《八月》“气质纯钝无锋,神华内敛”,徐元则称电影“寡淡如水,波澜不惊,但沁人心脾”。在去年的金马奖最佳影片奖的最终角逐中,《八月》面临的对手《一路顺风》《再见瓦城》《我不是潘金莲》《树大招风》皆有明星阵容,且导演技法鲜明。但最终却是《八月》以绝对黑马之势,成为了笑到最后的赢家。评委会主席许鞍华曾向媒体直言,在评委内部的最后讨论阶段只剩下《八月》和《再见瓦城》两部电影,最终更为“丰满和完整”的《八月》打动了大多数评委,许鞍华更称尽管所处环境不同,但《八月》里的故事令她这一名香港人也同样感动。在张大磊的固定长镜头里,夏天里郁郁葱葱的呼和浩特,竟有了些南方小城的味道。

作为一部在商业院线里夹缝求生的艺术片,或许不抱任何期待地看《八月》便是最好。你越想期许点什么,越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但那股淡然的情绪,没准儿三天都萦绕在心头。

 6 ) 3.18深圳对谈

时间:2017年3月18日下午

地点:深圳市深港影视创意园

主题:首届深港双城影像周——《八月》主创见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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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好的,我们现在开始,非常高兴大家今天能来参加我们的《八月》主创见面会。《八月》这部片子也是获得金马最佳影的一部作品。好的,我们一起来看一下《八月》这部电影。

(影片播放环节)

好的,谢谢,刚才我们看到短片《昙花》,我们《八月》的电影也是源自于此,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有请《八月》电影的主创:张大磊、张晨、基叔。好的,下面有请我们的主创团队介绍一下吧,首先先导演开始。

张大磊:大家好,欢迎大家能来,谢谢。

张晨:大家好,我是张晨,谢谢大家捧场,谢谢。

基叔:各位朋友好,我是毒蛇电影影片部的基叔,希望大家喜欢,谢谢!

主持人:刚才我们看了短片《昙花》,导演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为什么有这个短篇吗?

张大磊:这个短片是在2015年拍的,这部短片是在6月份完成。我从2008恩年开始想做《八月》,后面经历了7年的时间,但是从6月到8月,我才有机会完成。昙花这个片子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一个是我到那里没有办法选择了,我一定要做点什么,电影做不了,我就不知道怎么弄呢?所以就做了《昙花》这部短片。我是用它来找到投资,因为光凭嘴和剧本,看来是有点难,因为已经有七年的等待时间了。《昙花》也帮我认准了一些事情。

主持人:其实大家也知道这个电影可以从很小的角度去成长,可以从个陈所见所闻来看。大家在看的过程中,大家会想起1994年你们在做什么,那个时候每个人在做什么。有些人可能还没有出生,也有一些人经历了非常多时代的变革,生活的变化。所以大家可以在《八月》这部影片中看到这个影子。

张大磊:对,其实也不一定是经历过那个时代。因为这个《八月》大家都没有看过,它不一定要把年代感、怀旧等东西放得很大,它其实就是一个背景,因为这家人就生活在那个时代。

主持人:对,没有刻意强调时代的痕迹。基叔看了有什么感受?

基叔:大家不要觉得这是它的年纪,可能有很多年轻的观众觉得那个东西离我们很远,但实际上我觉得这样的问题根本不存在,我看这部电影很有感到,实际上我不是北方人,我是南方人。而且这个电影是大院的孩子,我是农村的孩子,我看了还是很喜欢。这里面有很多东西大家看了他的故事,他的经历的时候,能够揭发你在那个年代时候的同感,我觉得那是评价电影好坏的标准。他其实并不是给我一个处在这个年纪的小孩,那时候我钢开始懂一些事情,但也只是懂而已,虽然有些东西明白,但是你自己的力量根本左右不了。随着每个人年龄增长,每个人的自主性就会增加。当你明白的那种感受,到你现在这个年龄就不一定。你看了这个电影,还是会产生那个年龄的兴趣和想法,所以我觉得这才是这部电影最重要的一点,比较打动我的一点。

主持人:晨哥参演了电影的拍摄,你也参演了父亲的角色,你最早是做摇滚乐队,后来影响了张大磊,是吗?

张晨:对,其实都是喜欢玩音乐。

主持人:你之前也有参演过张大磊的戏吗?

张晨:之前在一部微电影里面有微热。

主持人:张大磊,你能说一为什么用张晨吗?

张大磊:我觉得非职业的人员,从从业能力角度来看,可能是不专业的,失败的,但是从生活来讲,比较真实。而且我当时拍摄这个片子也比较冒险,并不是说一切都准备好才开始启动,我其实已经到了想说的,想表达的,我可能很难再继续进行生活,我一定要创作。就是《八月》像一个病,我得把它治了,我觉得只有朋友才能帮到我这一点,能够帮我把它治好。

主持人:其实这个电影除了在金马奖展过,也展现了导演对选人的眼光。小演员也是熟人家的孩子?

张大磊:小演员是我初中同学同事家的小孩,在见他之前,我们已经见了几百个孩子了,我们上课间操一样去观察,我觉得孩子没必要去观察,我觉得恰恰能够安安静静坐在一个地方,干自己的事是很难的。所以三百个孩子基本上没有找到合适的,当我都快绝望的,可能要为此改一些剧本里面内容的,我朋友就介绍了这个,而且第一眼就看上了。

主持人:会不会有找自己影子的感觉?

张大磊:会有一些。

主持人:他就是在天真、世故当中很自然地转换。

张大磊:我当时看了照片很兴奋,我说找了一个小孩特像。我说这个小孩不是特别电子,也不是特别数码。

主持人:张晨,当时相当于是帮朋友的忙,当时在这里面有什么收获吗?

张晨:因为大家都很高兴拍这部电影,大家其实很享受。我们大部分时间是很享受的,包括表演的障碍都比较难受,比如说拍好多条等,当时也没有影响到对拍片的热情。

张大磊:其实演员这几个朋友,这个电影现在到底怎么样,我们都很很热心,聊的都是这个事情。

主持人:这个电影在金马奖上,经过评委激烈争议之下,两次还是把票投给了《八月》,去到金马奖又是另外一个旅途和收获。这次张大磊去到金马奖,你自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

张大磊:在我去之前,就对金马奖有所了解。因为金马是我童年时代很深的符号。因为那时候我们院是在影片旁,当时每次都可以看到金马奖,我那时候更关注成龙、洪金宝等武打明星。到后来真正接触到电影,开始喜欢上电影,我就更觉得金马奖对话语电影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我们去之前没有想过得奖,而且得了两个奖。最后去拿奖之前,都感觉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得很重,所以有点不敢去和这些前辈们去交流。其实中间有很多次机会都坐在一起,但是我到那个时候心理素质特差,不太敢跟别人说话,越尊重的人越怕。

所以有了这个结果之后,我也挺意外。后来这个事过了之后,我觉得就是比较真诚,只要做这个事情没有其他的目的,通过1、2年的坚持,觉得是冲动。但是如果过了5、6年还要做这个事情,那就相当于一定要达到一个好的结果。我觉得并不是欲望高于一切,可能更确定了我们下一步还要继续拍电影,给了我们坚持下去的理由和信心。

主持人:基叔,你能说一下吗?按理来说,这跟《八月》这个时代有很大差距的,为什么会把奖给这部电影呢?

基叔:据我所了解,金马奖有三轮评选。这里面有电影专业人士,有评委、专家,还会筛选出来一些比较高的,最后大家看到的一篇就是这样一些让所有终选的评委,大家就像开辩论会一样,每个人先提最佳影片的提名,因为每个评委会主席会制定它的规则。每个评委1、2、3、4、5,虽然我是主席,但是我跟他们一样,所有的评委之间大家都有自己的喜好,决断等。可能在现场会碰到激烈的争论,当然倒不至于会打起来,但是我参与过类似的评奖,那个争论真的是非常激烈的,评委会主席的作用,在你们抉择不下的时候,我出来给一个决策方案,这是一个场会的流程。

大家明显看到那一届新人作品比较多,其实大家的作品都比较多,包括曾国强的,那一届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但是最后所有的评委并不是说和谁好就给谁,大家最后还是看作品本身的质量。我觉得这些学者对电影的看法不会这些其他方面的因素影响,所以大家选出来的作品一定是大家一致公认的,同样作品当中,比较受大家认可的作品。

主持人:这部电影,刚才在私底下聊的时候也谈到,很多人对文艺片有一种错觉,就是制造比较粗糙,但是《八月》是非常清晰的,质量水平是很高的。

基叔:是的,工业水准很高。很多粗糙的影像,剧情不用心经营,表演上好像也是随便拿几个飞机演员。但是《八月》这部电影是相反的,影像是非常精致的,跟大家看高水准的商业片没有任何差别。剧情是讲一个常居的小孩的普通生活,但是它在表达人物情感的时候,他选取的视角,包括他去展现这些人在生活当中真实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都用非常唯美的方式来做。而且觉得这个东西很轻,不会觉得这是时代的缩影,好像这个小孩产生很激烈的碰撞的东西,没有的,就是让你觉得就像看杨德昌的《意义》。你可以从电影中看到这个小孩懵懵懂懂,但是整个故事可以给你形成心理上的印象是远高于这个时代和人物的。我觉得这个电影反而会有亲切感。

主持人:刚才说到镜头的运用,很多人都会想到大导演的拍摄手法,他们的拍摄都很安静、轻盈。在这个电影当中,有很多90年代的音乐,那个时代怀旧的歌曲,我们接下来也可以聊聊,那个时代对我们不经意产生的影响和记忆,大家都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北方、南方、长久流域。张大磊导演为什么会选这些音乐呢?

张大磊:影片时代是94年左右,我记得那个时候正好属于中国新音乐新生,那是音乐人员都是南方的,他们在那个时候创作了大量特别优秀的作品。而且中央电视台有一个《时空精曲》,那时候叫音乐电视,所以当时就非常流行。我们就当时每个时代都要看,当时每天中午都要放一首歌。

主持人:对,当时最早很多歌手来到深圳,在酒吧唱了很多歌,包括《夜色南山》、《中风》,所以流行音乐从这儿开始,影响了全国年轻人开始接受这种好听的音乐。基叔,你在上海怎么样的呢?

基叔:我不在上海,我在杭州农村。其实那时候流行歌曲覆盖是全方位的,当时我们是用录音机来听歌,那时候国庆节和春节,你会到镇上赶集,他们会卖新的一些东西,放来放去都有《潇洒走一回》、《爱情》,有时候这家买了这盘磁带,那家买了那盘磁带。可能一盘磁带中有12首是一样的,还有8首是不一样的,所以就交换着放。那时候还有广播电视台点歌,小孩就拿空磁带录下来了,然后回去听。我觉得那时候有很多都有这种经历。

主持人:所以小时候音乐对自己的成长还是很大。在8月,我们也听到那个时候熟悉的歌。

张大磊:那时候听音乐是有群体性的,有交流的,因为需要互相转,还需要凑到一起,大家学一个歌。

基叔:那时候在班上,男生和女孩子之间,或者说讨女孩子喜欢会有一个竞争。那时候一首新歌出来,谁先学得快。谁先学会把新歌唱好的话,可能女孩子会多看你几眼。

主持人:好的,那我知道为什么张大磊导演要组乐队了。你们还有哪些歌呢?

基叔:《谢谢你的爱》、《花好月圆》、《包青天》、《样样红、《春水流》、《爬山》。

主持人:晨哥呢?

张晨:我现在越来越怀疑我不入流了,这些歌曲我基本上都知道,但是我不是很喜欢。

主持人:那时候有留意打口碟吗?

张晨:最早是打口磁带。其实那时候中国的摇滚乐也才刚刚开始,黑豹乐队都在那个时候出来。

主持人:好的,并不是张大磊特别怀旧,只是那个时候有这种背影。我们看到《昙花》里面的特别的摆设,有开水瓶等。但是你在拍的时候,很难找到那些东西吧?

张晨:那些东西只是非常衬托时代,确实是很深经历,而且有些东西,我自己家里面也有,一切都是很天然地准备好了。

主持人:在影像风格上面,用了黑白的影像风格,为什么用这种呢?

张晨:其实从2008年想要创作这个剧本的时候就有。其实黑白可能更会有对于我来说像梦一样的质感,黑白不会有色彩的干扰或帮助,只是纯粹地光和影,这个与梦境非常吻合的,而且恰恰削弱了它的真实性和普遍性。我们拍的素材的彩色,但是彩色就会太写实了,很容易让人能够很好地联想到具体的某一年,或者某一个场合。《八月》这个影片对我来说,回忆起来像梦一样。就是有一种忽远忽近的感觉,越想想清楚,越模糊。这个电影特别简单,所以观看的观众也没有必要抱太多的目的看,放轻松,用最简单的目的去感受。也许会一个简单的梦,它的答案可能会自然出现。

主持人:因为我们之前在电影节上,我跟基叔也一起观看了《塔罗》(音),这也是一部质量非常高的影片。基叔,你怎么看呢?

基叔:这两部影片,我都非常喜欢。我跟VC有一个感觉非常像,《卡罗》和张大磊的《八月》都是黑白影像,他们呈现出来的技术规格都是差不多,但是《塔罗》是非常精致,但是万马导演的人物更多是塑造成一个抽象的,可能是一个民族,一个时代,或者是某种时代背景下的缩影,所以你看下去会觉得像一手包装非常精致的哲学专著。

而《八月》是非常柔美的,有一种忽远忽近的,你可能抓不到中心思想,但是你顺着读下去,给人感觉就是很美好。他要反映的是一个具体的人,围绕这个具体的人的各种环境,包括有些人来的,有些人走了。而且这两个东西都可以让你从不同角度获得不同的体验。

主持人:在这电影当中,孩子和父亲在电影当中有所呈现。张大磊的父亲是位剪辑师,而且对电影的喜爱,多多少少受到父亲的影响。你可以谈一下你父亲吗?

张大磊:如果杨德昌导演电影的主角是依依的话,那么八月的主角是父亲。八月的父亲就代表和我。这一块只不过是通过他,带领我,或者带领观众看到更多领域的生活,所以父亲在硬件当中的地位是最重的,变化也是最大的,要坚守的也是最大的,有矛盾也是最大的,是通过他来说出来的。但是生活当中,我父亲也是这样的,而且我童年生活在电视台长大的,确实父亲对我的影响很大,不光是电影。其实电影真正受影响是上大学的时候,之前我并没有很明确的意识,说喜欢这个电影。因为看得太多,我们家每天都会看录像带等,还有很多叔叔在一起看。所以上小学就知道《大红灯笼高高挂》,还有其他有名的影片。我那时候是没有意识这是一部好的电影,可能在那个时候埋下了对电影最基础的印象,包括音乐也是一样。但是真正和父亲的交流,并不是特别多,因为他的职业决定了他的工作方式经常在外地。而且童年有很多孤独感的,但是这个孤独感并不是让人痛苦的,他就是让生活变得很空,很大,时间归变得很满。让你的视角变成非常细腻,让自己有时间,能够站在一个角度去观看。因为没有什么可参与的。

主持人:在这个电影出来以后,父亲去看了吗?

张大磊:我父亲是一个职业的电影工作者,所以我们需要彼此尊重。他有他的想法,我有我的,所以不免有矛盾和冲突。这部电影从最开始也是最大的资助者,大部分费用是父亲的,还有朋友和自己积累起来拍的。

主持人:所以戏里戏外的父亲,我倒是非常值得大家反复回味的。

张大磊:我的父亲不会把态度做得那么明确,但是他会坚守,可能更面对现实一些。剧中的父亲可能是我理想化的,我希望生活当中这样的人会多一些,不光是父亲。

主持人:晨哥,你是怎么呈现这个角色呢?

张晨:其实我完全没有用自己的理解去解读,因为我特别尊重一些东西,虽然我有自己的理解,但是我更贴近背后的意义。

主持人:好的,刚才讨论了这么多,接下来我们想让观众和媒体朋友们赞誉进来。大家对这个电影,以及对那个年代,以及对孩子成长,以及父亲的形象,大家有没有什么想和主创交流的,大家可以提问,举手示意我一下。有没有哪个想提问的?

提问1:想问一下,我们知道《八月》是金马奖最佳剧情片,有没有想过这部电影会获奖吗?获奖之后,有什么样的感受?

张大磊:心里挺踏实的,就是做《八月》,为什么我父亲后来都在帮助我呢?因为这个想得时间太长了,我总觉得《八月》可以是一部美好的电影,但是在判断之前,谁都不知道。我当时就想如果这是一部好电影,那就再拍一部。如果还欠火候,那就再积累一下。所以可能会让觉得再拍一下。

主持人:想问一下晨哥,当时接到这个戏的时候,心情是怎么样的?一路下来有什么样的感受?

张晨:因为我其实一直支持身边的好朋友拍电影,他是一个特别执著的拍电影的人。我也特别希望以一些方式合作,当然我们在交流的时候,我特别高兴。这期间经历了四年时间才开始做这个电影。因为过程当中也有等待,也有酝酿的过程,我觉得这是非常不错的。

提问1:在片场跟导演合作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导演发火?

张晨:他整个四十天拍摄里面,压力最大,精神和身体最痛苦的就是他,因为这部片子独特之处是用嘴去拍的,他当时有鼻炎,鼻子都是堵住了。

主持人:对,鼻子堵住了,大脑也有缺氧的情况,会影响思考,但是有让他特别觉得难受,完成不了,手表达不准确的时候,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缓和。其实大家马上就可以看到电影,电影里面就会呈现出他的一些表达。

提问1:现在好莱坞大制作的电影铺天盖地来,而一些走心的电影越来越少,你们怎么看待这个现象?

张大磊:我觉得走心不走心是自己的事,有些观众觉得走心,相对于他走心。我没有办法用一个人的评价来判断一个电影。我相信每一部电影都是大家付出生命和心情去制作的,任何一种电影都有存在的道理,我们可以不看,但是它可以有。就像很多人觉得《八月》这部电影没有必要存在一样的,就是我们把前面的事做了,它的存在就正常。

主持人:好的,请大家扫一下这个码,这是我们发起的《八月》众筹。这一块只要引起共鸣,甚至带来你感觉,我觉得就成功了。可能看完之后,你会被这个电影所影响,你会觉得生活会更好一些,生活更加轻盈一些。

张大磊:我确实听朋友说过,也听前辈说过,《八月》第一次看的时候,有些朋友可能会因为一些小点而醒,有些不是。但是他们可能看第二遍就喜欢了。其中电影的创作人需要耐心,欣赏的观众可能也需要耐心。

主持人:需要有更深的参与感。

提问2:导言,你好,我想看一下,关于《八月》这个电影的名字,为什么不是七月或九月。

第二个是有些导演回望过去,你选择回望这个时代,发生的时代。接下来的片子还会继续回望吗?

张大磊:这个片中就是八月发生的事情,八月过完,假期结束。因为上学的时候都是在学校里面,而且1994年是变革刚开始,国家刚开始提出要国企改成私有制。所以在8月里面,并不是钢琴、纺织姑娘。下岗已经快结束了,生活被影响的,已经有影响。但是《八月》不是,《八月》是提出要做改制,所以每个人还是处于迷茫期,面对新生活不知道该怎么办,更多是想象之中。所以这正好发生在八月。而且这个片子最早叫《昙花》,刚才咱们看到的短片是叫《昙花》,所以我在漫长3个月产生片子之前都叫《昙花》,昙花是一种符号性的,意味着某种东西绽放,快速消失、凋零。但是我整个拍完之后,我发现我的目的又太多了,我想要说的,分析的东西又太多的,它恰恰不是我最初简单的情感表达和对自己的梳理,我又在解释很多的东西,所以我用3个月的时间把所有想解释的解释完,留下我不需要解释和不想解释的,这就是一个最真实的呈现。所以整个《八月》恰恰是在八月,是在秋天到来之前最后灿烂的季节。我不一定说后面就很差,因为后面就是另外一番天地。

主持人:那接下来还有要拍摄吗?

张大磊:《八月》会有延续的,我希望这个家庭和命运更远一些,比如说在2000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小磊有参与了什么?他那时候有独立的思考和意识,那时候那又该如何面对?

提问3:我想请问一下导演对于电影票房有什么期待?期待观众有什么样的反应?

张大磊:我希望不赔钱。因为这种电影谈论票房是很奢侈的事情,因为在工业制作之下的商业片,谈论票房都很奢侈,在现在看来。所以我就想对得起投资的人。我希望每个观众看完都会有自己的理解和反应。而且八月是最简单的电影,大家用最简单的心态去感受就好。

提问4:我想问一下,知道这个电影在拍摄的时候遇到资金等问题,导演是否有过想放弃的瞬间,但是后来是怎么解决的?第二个问题就是这部电影获奖以后,有些喜欢看电影的网友也有不同的声音。我看有些朋友说勾起他们的情怀,也有说情节有一点点散乱。我想问一下,导演有没有留意影迷的评价,对于你来说,给你印象最深的,无论好的,或者坏的,观点是怎么样的呢?谢谢。

张大磊:我没有想过放弃,但是我着急过。当这个事已经准备了四年左右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想要拍掉,不是说想要把它作为一个作品呈现,我觉得很多作者都会遇到这些问题,所以就会有很多改动,但是这个电影可能就影响是这个样子,每次我改成另外一种方式和剧本的时候,我都在想干点别的,我去拍拍婚庆,我给结婚的人拍拍婚事。就因为这个事,我认识了片子里面的主演员,她是我的客户。而且从这里面积累了相当多非专业演员合作的经验,我还是没有放弃,哪怕放弃了一些作品,我也不愿意改变。

至于说观众的态度和反响,我是很关注的,我特别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我尽量不让别人的观点来影响我自己。因为我不太聪明,我不会从别人经验当中找到自己需要的,你刚才说到哪些评论对于我来说是最有价值的,印象最深的,但是我不会被一些评论所影响、高兴或遗憾。但是看过之后,我不会说从里面找到我需要的。我好像自己现在的判断都来自于自己。但是确实是很多人很在意的一个事情。

提问4恩:你是这样一个注重自我的人,你拍了这部片,无论是出来的效果,还是在拍摄期间,有没有针对自己,发现自己有哪些不足,以后在后面有所改进呢?

张大磊:有,这部片子最大的遗憾,我们经常聊,不仅仅是拍摄周期比较短,或者说有一些成份很难还原,或者缺少全景式的展现,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大的遗憾是对自己的判断。当时叫《昙花》的时候,还有很多杂念,到了《八月》,其实杂念会越来越少。这可能是我下面拍戏需要注意的,但这会随着经验有所提高,我觉得心理素质更重要。

主持人:好的,还有没有?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八月》,八月是一个时间符号。在电影当中,你特别提到要献给逝去的1994年,这是想要特别表现的主题。刚才有聊到对时代的观感,我觉得他所问的和你回答的,可能相对比较具化的。我想说一下那个时代意味着什么?你说到《八月》这部电影像你已经得了病,你必须要治愈。你为什么想要追忆那个时代去治愈自己的病痛呢?

还有我们知道电影的画面对时间线的反映是非常深刻的,那么对你来说,逝去的时间意味着什么?你去拍摄这样一部电影,追忆他,你觉得能够留住什么,或者你能记忆什么吗?你觉得电影对于人自身的认识,包括我们在时间面前无力,他意味着什么?

张大磊:我觉得我可以说一下这部电影一个原型。其实我没有特别强烈的想要表达什么东西,为什么会给我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呢?在完成的时候,其实是会看1994年时候的我,因为那时候我12岁,从8、9岁到12岁左右,带给我的东西都是美好的东西,但是那个时候恰恰都是94年完成。从94年之后,我的家庭也带来变化。我之前那个生活是到94年截止。所以更多是对于我自己的生活,但是我相信我的决定。我的父辈,因为孩子是完全接受的,是在享受的,它没有社会心,他是处于自然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那个12岁对我来说是那么美好。

我最早了解创作是在1998年夏天。因为当我大学毕业之后,我想进到电影圈子里面,但是我突然发现,我真的要面对职业,面对一个成人世界的时候,有很多都不是我想做就可以做到的,我突然发现我们每个人都在忙着学习很多的本事和本领去生存,但是我好像不具备这个条件,所以很痛苦。但是在那个时候,我能够很清楚意识到,我在很多人眼里,大家觉得我去到俄罗斯上学,为什么回来没有什么作为。我当时内心非常明白,我是有我的主见的,我是有野心的,但是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之下,我也没有办法继续做,所以当时也是八月,夏末的时候,我回到了我的老家,就是短片中的姥姥家,还是那样一个院子,恰恰在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一切近了,生活变得很美好。我们可以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声音,不是很嘈杂,很小,很清晰的声音。我可以在这里坐一下午,去感受时间的变化,从早上到夜晚,天色不同,时间不同,声音不同,包括每个人状态的不同。我们要忙着学本领,没有条件和时间。所以对强的态度意味着是这个样子。所以在周末想到了很多,突然一下的感受和1994年感受是不谋而合的,我看到了曾经生活的样子,我觉得很珍贵,很美好,我就在那里说给家人听,我让家人知道在想什么,我是会被一些东西打动的,而且我想用一种方式打动别人。最起码我想让家人知道我不是失败者,因为这个我想到了《昙花》,想到了《八月》,我要完成的话,我要把我的感受更具像一些,我就开始有进行这一块的积累,开始搜寻,开始查找,能够构成我这些印象的细节,恰恰就是1993年、1994年。所以电影会给我们带来,或者时间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我觉得时间可以给我们带来一些东西。他可能是一个完全理想化的东西。

其实我觉得今天来的很多人都是喜欢看电影的人,电影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就像导演造了一个时光机,可以回到自己小时候,拥有最美好记忆的时候,对于观众来说,可能是安慰,是力量,会有不同的想法。

张大磊:所以《八月》不完全觉得它很美,有时候会从中看到一些别的东西,我们只不过没有把大时代的背景放到里面说,生活是在那个基础之上。我觉得《八月》是创作的电影,它像是收集起来的。

提问5:张大磊,你好,《八月》这个电影我看了,我觉得有点平淡,像刚才那位观众说的,有点散乱。当时放完之后,有您跟观众的交流,您当时讲到片场里面很有意思的事情,你说可能比有意思多。我很想问这些你为什么不拍呢?为什么选择特别平淡的事情呢?是你觉得目前放到电影里面的东西,对你来说更有意义吗?还有你以前组过乐队,叫什么名字?是知名乐队吗?

张大磊:做摇滚乐,你必须得是那个人,后来我发现我不是那个人,所以就没有做了。

主持人:刚才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把小时候有意思的事情放进去?

张大磊:我觉得一个电影需要更多是一部简单的电影,我不能什么都要,我不能既要那些所谓像梦一样,纯感觉上的东西,也不能让它有更多情节元素,因为这是相配的,某种程度是相配的。或者我没有办法把它处理得特别好,所以我把它弄得更干净一些。其实它可能有这些经历,或者会像你说的,但是可能会破坏一些我想要的。因为我的电影在那样一个时代背景下,可能也是我的童年给我更深的印象,他会很安静,很平静,每个人的心态很平静,在1994年之前。或者说浮躁,或者说大家更纯净,但是在那个之前一切都是自然呈现的,并不是我们需要很多新的一些东西。所以我希望这部电影气氛是安静的。

主持人:对,从内到一表达呈现都是自然成型的,很流畅的气质。

好的,由于时间关系,我知道还有很多人想讨论。我知道看完影片,很多人想更讨论到影片当中来。希望这部电影在上影第一天就可以,让这部电影有更多的空间,让大家看到。最后我希望在场的每位嘉宾用一句话总结和推荐一下。

基叔:其实前面一个观众问的问题,包括场下观众的问题,我都很有感觉,为什么不选一些在我们看到很有意思的东西,为什么看得那么平淡,是否会关心票房,这些问题会反复被问到。我也经常被问起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会打一个比方。比如说粤菜好吃吗?好吃。但是你不能说川菜就是垃圾。可能吃惯川菜的人,就觉得川菜无非是撒一把辣椒。但是有一些吃粤菜的人就觉得好清淡,都是一个味道。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看。你如果自然而然吃多了,你就会适应那种口味。电影作为一种文化,它毕竟是精神层面的消费品。作为精神层面的消费品,当然是越多越好。为什么要做精神消费的时候,要求每个人都一样。同样大家都接受了这个观念,川菜馆在广东不会一开出来就不行,它也需要有一个过程。只不过刚出来的时候,对你们家的川菜馆有点抗拒,有两家了,我可能会看一下。所以我觉得作为现在这个时代来说,中国电影院在多,消费水平在提升。但是这一块空间会获得更大的平坦。现在看起来,至少我们能够在院线看到《八月》这样的电影,可能在90年代,真的是比较难以想象的事情。所以每个东西都在变好,主要看大家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的电影有自己的决走。他当然知道那个好,因为他前面也说了,他想把故事改成内心的东西,他毕竟学了那么多年,我想他心里对一些东西还是有数的,但是最终还是把最擅长的东西呈现出来,那一定是好的。因为金马奖等东西,连王家卫、许鞍华都说好,他们跟张大磊又不认识,都说好,肯定是有好的东西。

主持人:好的,我们要在这个过程中理解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结果。当如果理解这个的话,可能会有更好的一些东西,拥有更多的收获。

张晨:我觉得电影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对他独立审视的权利,我个人不太擅长,也不太愿意用更多语言表达和评价电影,我个人觉得看电影用感受音乐或者其他任何东西做艺术作品,我觉得更多是直觉,就是一种感觉和感受。我希望大家去看,他可能会带给别人不同的感觉,大家去感觉就行了,像张大磊说的,不要去带这一些给大的问题,因为这个电影很简单。

张大磊:因为这个电影也是创作的时候,大家都明白的,就是《八月》是一部特别简单的电影,大家一定要放松,不要带这任何负担和目的去看,也不一定要解读什么,它自有它的目的。

主持人:我记得有一个导演说过:最简单的,就是最难的。最简单的,可能就是最难做到的。我们大家可以很轻松地去感受。

张大磊:今天是一个见面会,我觉得今天这个氛围特别舒服,我们就静静坐在这里,互相面对,聊聊自己的事,聊聊想说的,静静地听听,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他可以是一个仪式,或者是一种观看。大家在影院睡一下都很轻松,最起码可以让大家休息一下。

主持人:的确今天没有放映,感谢大家抽出宝贵的时间过来听讲,谢谢大家!


专访:与他人对谈部分

问:摇滚乐队在当地有名么?

以前我们都是喜欢摇滚乐的,而且晨哥要是在我们那个地方,可能早就火了,但是都是喜欢摇滚乐,摇滚乐确定给我们带很多,也改变了很多,所以晨哥是那种我在台下看他演出的人。

问:《八月》是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的故事,那么当时导演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年代?

答:我并没有有意要选90年代还是80年代,我选择的是我的童年,或则是我记忆当中很美好的一段,但那一段恰恰就是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

问:晨哥对这个年代有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过回忆?

答:其实每个人在这个年龄段的人,都会有一段关于这个年代的回忆,我的那个年代正好是听到很多摇滚的音乐,和很多我喜欢的音乐。

问:为什么选择一个非职业的演员?

答:我们对所有的演员都是非专业的,也是因为大家适合这个电影,因为这个电影很自然,并不是像是设计或则创作出来的,跟像是一种真实的呈现,所以它并没有任何超越生活的内容,那是生活当中的人是最合适的,当然孩子也是一样,而且孔维一他自然流露出来的是影片最需要的,而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而且事实证明效果非常好。

问:晨哥,你和孔维一磨合的时间长吗?

答:我觉得这两年的时间,我们两真的很像,我很喜欢,像我理解的儿子,因为我有女儿,没有儿子,我有一个儿子的话,可能就是这样,然后没有很刻意的去和他去培养感情,完成电影,反而很自然,我觉得孔维一稍微有点怕我,但是其实我很喜欢他,就有点像我对儿子那种方式。

问:晨哥在演的父亲,和你想象父亲有什么重合的地方?

答:当然是有,因为父亲是我创作原型,就是父子间的关系,他又是?也是我的朋友,而且他有个自由的态度,他也尊重我们选择,但是有些性格上和一些具体的行为上,可能不太一样。

问:怎样去挑选场景?

答:本没有因为这部影片,刻意去找场景找道具,因为我本身是看到一些?很喜欢,晨哥也一样,有时间就喜欢到老的住宅区去待一下午,而且和在住在那里的老年人交流,坐一下午,所以都是我们积累的,不用刻意去做。

问:看过成片《八月》里有什么地方你觉得遗憾的?

答:就是有些戏可以做的更好,就是在拍摄当中,有些场景就不是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耽误很多时间,然后也投入了很多精力,如果能判断准确的话,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上面。

问:知道电影在金马奖提名的时候,有什么感想?

答:其实提名的时候是非常兴奋,激动,吃饭时候和家人妻子一边吃一边看的时候,我都要激动的从桌子上跳起来了,但是真到现场的时候,我当时是控制住的,谈不上什么知觉。

问:现在有了金马奖的光环后,对你以后作品会不会有些压力?

答:没有,因为谈不上什么压力,因为压力来自于目的,如果有一个很清晰的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个时候就会有压力,我们不一样,我们追求自然,但哪一步做哪一步。

问:你希望观众想在《八月》里面感受什么?

答:还是觉得大家都可以用自己的眼光去看,然后就看就好,没有希望观众会获取什么,就看就好。简单的电影,观众看的也能简单,可能相反会收获很多。

问:对自己在里面的表现你觉得想法?

答:作为观众去看的话,我还是喜欢电影的整体,我没去关注电影里面的某一个人,我觉得大家是诸多因素,或则场景人物,大家一块去完成的作品,我真没刻意去审视我在作品的表演。

问:你(导演)怎么样看待问文艺片是怎么样的一个市场?

答:越来越好,因为《八月》就是一个好的体现,因为中国真的不缺少好的文艺片,而且也不缺少文艺作者,大家都在努力的创造着一个?市场,先让市场繁荣起来,所以文艺片在当时可能是独立小众电影,现在有更多的机会,都会有更大的空间去允许我们。

问:延续《八月》的故事

答:我觉得还是这个家庭的故事,就到了2000年,他可能他的身份离社会更近了一些,他可能会有新的问题,新的世界,有了他新的对抗,然后他身边的人又面临着新千年的到来。

问:张晨演戏的感受?

答:我没有刻意去演生活的一面,电影里呈现的,有我喜欢那个时代的动力,当时拍的时候,更多的是导演对人物的把握,他给我很多,让我更能去还原。自然呈现。

问:第一次当导演,第一次拍戏,你们在现场会不会冲突?

答:有过一两次,就当时我有某几条,觉得自己完成不了,我就会怀疑导演强调的,最后是导演是很沉住的,然后他得这种克制和耐心,让大家都去做这个事,心里情绪的焦急肯定是会有的,最终还是完成作品。

问:有些被剪掉有趣的事情,分享?

答:就是打架,玩道具枪,还有小雷偷看女生等,这些都会有,可能是不太符合电影的气质,毕竟电影创作是一个整体。

问:怎么说服他们来演?

答:因为大家开拍的时候,大家都想帮助我,没有太大的阻碍。

问:接下来的电影有没有找知名的演员,或想合作的演员?

答:目前还没有,没这个打算,以后会不会有,我现在不知道,而且在演员的方面,还是适合不适合,然后功夫也是我儿时的印象,可能会拍功夫。

问:张老师你会继续出演导演拍的电影吗?

答:我很喜欢他的作品,如果导演的作品有需要我的话,我还是会的。

问:下一部的续集是原班人马吗?

答:跟大家商议,我希望是能延续。

问:你的父亲是《八月》的赞助人之一,得了金马奖以后他有赞扬你吗?

答:他不会过分的去赞扬孩子,就是他很尊重我,就是很客观的看待,他肯定会有高兴,因为我是他儿子。

问:相比影帝影后,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是不太关注的,你会不会有失落?

答:没有觉得失落,我们已经很幸福了,能去台湾参加这个,我觉得都是前辈,能和前辈坐在一起,而且能和他们一起交流,能听他们说话,这个我觉得已经是幸事了。

问:文艺片会被指是亏钱的电影,那你是怎么在得奖,亏钱,和创作下一部电影之间做一个权衡呢?

答:文艺片我现在觉得它不一定会亏钱,可能前些年电影不会很成熟,但是它本来大的电影市场在它的成熟期,也就需要更多人投入精力去完善那个东西,但是近几年来看的话,大的市场会有很多的同行,前辈已经把它培养的很好,所以这也同时给作者电影培养了一个好的平台,就不一定会亏钱。

问:下一部电影如果资金问题,…?

答:可能传统意义上的商业电影,它有一部分的作用是用来娱乐和消费的,另一部分就是赚钱,就是评判他们的标准就是票房,但是像《八月》这样的电影,它不一定要用票房来看,就是它哦哦目的不在这,它都另外的作用和价值,所以说也会有投资人他们会看中它的价值,所以这个就是一样的人做一样的事,它自会有它的作用和价值。

问:你们两个都有组过乐队,分享一个心中金曲,为什么会是它。

张晨:如果说是一首歌的话,那就太难了,好音乐太多了,在我们那个阶段可能就有很多是会记在心上的,我现场这个阶段比较喜欢的是爵士乐,推荐一首真的比较难的。

张大磊:音乐的话,你可以让我不从事音乐,但是你不能让我不听音乐,很难说去挑出一首歌,因为它是我们生活的一个阶段,真的很难。(此处张大磊推荐了,但是我辨别不出来了。)


专访:与赵杭杭和我的对谈部分

问:为什么那么迫切?毕竟4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再多一年。

答:我是一个很敏感的人,而且从小我就是这个样子,就是对有些事情或则某一个瞬间或则某一个空间的感觉就会特别敏感,就是我深深地会被那个影响到,我就突然停下来,然后待好久,什么事都不做,就那个会特别打动我。我其实是会比较感受生活,去感受的人,所以这个电影里面,有很多是能让我感动,至今都忘不了的片段。甚至是说我总形容它像个梦,似梦非梦,我很确定他是我经历过,而且热爱的,但是我又总判断不出来,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所以它就是有这种魔力,有这种魅力,一直能牵引着我,一直到我的完成。所以如果不完成我就没法去做下一件事儿。就像谈恋爱一样,我一直爱着一姑娘,我怎么能爱别人呢,可能聪明的人会做到都兼顾,但是我不聪明。

问:“像90年代一样看电影”,你能解释一下是怎么的情境呢?

张大磊:“像90年代一样看电影”是团队大家一起找到的一条关键语,所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我的理解是说,在90年代里,每个电影制片厂之间都是有配合的,它不像现在,有竞争有市场,所以那时候可能它的产量会很小,所以我们能看到的也不多,但恰恰因为那样,我们会反复去看每一部电影,真正的去欣赏。包括创作者也会认真对待每一部戏,他不会像现在看电影有时候是为了看一下某个明星而已。所以我希望这句话,也表达我们现在去看电影的一个态度。我在电影厂,我们每天晚上都去看,电影院,有标准的放映厅,对外的,但是我们自己看不花钱,我们就是没事干才进去看的,但也不腻,跟着一起演,有时看的没意思就到台上打滚。

张勇:我有一个自己的想法。想到90年代,就是我妈会说,买2张电影票,没有其他想法,就是太高兴了,赶快吃饭,吃完饭去看电影了!(就是一件满奢侈的一件事情),因为就是去看电影,进去有一股的厕所味,但一点都不影响看电影,看电影就是一个时代。(大概半年一次?频率大概多少)对于普通的,一年大概可以看3、4部。

问:评价一下孔维一的表现?

答:我觉得他表现的特别好,特别的自然,而且真实,他就是孔维一自己,我选的时候标准也是这个必须是小雷自己,孔维一他就是这样。(他得了奖后是什么反应呢?)今年12岁,刚过12岁生日,演那个时候才10岁。(得奖后校园生活变化?)其实会对他的生活有打扰,我们的本意是特别好的事,对于他的一生来说是太美秒的事了,但是我们个人是特别不希望会打扰他的成长,但是现在看来还不错(毕竟演的不是偶像剧哈。那家里爸爸妈妈以后有没有决定让他将来去当演员?)他们挺理智的。(他有报酬吗?)都有报酬。(得奖他也有拿到经济上的奖励吗?)那我不知道的,因为是个人奖,那是他的荣誉,当时拍的时候是没有给大家发酬金的,因为我没钱。张勇:导演等有能力的时候,就立刻给大家补了一些片酬,拿到片酬。

问:张晨当时是怎么想的,零片酬就来了呢?

答: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想的那么高尚,就两部分,一部分就是我和导演的情感,因为他之前拍的一些低成本的小作品的时候,就很喜欢,就是会经常关注他在干什么。短片拍摄的时候我们就有合作。当他给我看了一个长篇剧本,邀约我做里面的一个主演的时候,我欣然接受。

问:现在成片出来,你看过了吗?

张晨:我已经看过了5遍了。不过最新上映的版本我还没看过。

张大磊:最新的是重新修整过的,变化不大,是它的气韵更通了,因为这个电影它不是剧情,不是一部情景剧,讲一个故事,这里是要求有感觉又情绪,它要求会更多,它有对气韵的要求,就像写毛笔字,它有气韵,有断点,如果气韵不通,就会难受,这一版气韵更通了,是请台湾的廖青松老师来做指导剪的,跟金马奖送去评奖的那一版都不一样,我也很期待。

问:你自己觉得这部片子怎么样?

答:我每一遍看都感觉不一样,从第一次从大屏幕上看,那时候就感觉不一样,视觉上,亲情类上,后来每一次看的时候,都有感觉到有一些潜在的信息,然后你会觉得越来越喜欢,我现在还特别期待这个新剪的,特别期待,所以可能它里头还会我之前5遍里没感觉到的东西,而且我以前看的时候,没有现在能静下来,这个片子就是能让我们吸收。(对自己的表演是什么感觉呢?)我真的是没法评价,如果导演认为那个作品呈现出来相对准确,就可以。就我个人来说,大家都特别注意那个父亲独自打拳的戏,那场戏我自己演完再看觉得特别尴尬,但是很多人喜欢。里面预告片的有个戏我特别喜欢,就是“别低下你高贵的头颅”一处,拍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然后还有那个,有一场朋友来一起吃火锅的那场,一个长镜头,然后短镜头停电那场,那两场戏是我自己特别喜欢的,开始爱上导演,有无限表演舞台剧的魅力。

问:张晨可以对影片剧情的剪裁和人物性格都有观点和提出意见,那么对于《八月》,晨哥的意见对这部片子是有多大的成份在里边?

张晨答:我觉得到今天为止和大家的交流,我更多的是一种学习的状态,对于职业电影人来说,大家都是一种包容,包括对于各种采访,我就是一个外行,但是事实上我从这一阶段,通过《八月》的机会,还有现在回答大家的很多问题,学习了很多电影方面的内容和知识。当时拍《八月》时候,我自己好像有很多想法,当时有很多镜头觉得为啥要这样拍呀,这样拍可能会更好些,自己会更舒服些。(那现在看来你那想法对吗?)我觉得可能现在这样更好,对于整个电影来说,因为如果真的里面参加我那个想法的东西,可能对电影的整体呈现就会有影响,如果用一条我的想法去演的话,我觉得会对作品有影响。(可能不久就想自己去拍电影了)这野心都给你看出来了。(真的有这种想法?)嗨要真的拍电影,我差的太远了。现在我自己学画画,对画面,光,构图有自己的理解,至多是这样。说到电影语言的话,我完全不懂,那如果要尝试拍个短片,那我可能要很长时间的学习。

问:《八月》的后续影片,近期会完成吗?会不会用原班人马?

答:原来计划是今年年底会拍这个,但是现在看来可能要往后放,因为有些工作我还没准备好。(是什么没准备好?)我自己没准备好,因为我刚刚说的,《八月》给我的大遗憾,是有些我还没准备好,不是特别能认清,所以浪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所以我希望后面的这一部,有些事情我能够再确认一下。而且出演的话,父母还是他们父母,但是孩子的话,我要拍16岁小孩了,他开始喜欢摇滚乐,开始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孔维一可能近几年的还达不到,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能不能有耐心等到他。(你真的在等孔维一长大?)也许拍了《八月》后,我就不拍了,就干点别的事,就换一个人,但是孔维一依然会在片子里出现,他可能会是孔维一的一个小弟弟,或则是一个邻居里的一个孩子,这样我会觉得特别奇妙,就是他又出现,但他不是他。

问:接下来投资是不是就容易些?

答:相对可能好一些,也在谈,而且也是我们现在《八月》的出品方也比较信任我,我也希望能够用更好的作品来对人家负责。

问:那片名你有想法吗?

答:现在暂定是《fuzz》,就是吉他效果器的一种音色,最简单最原始的一个效果器,fuzz。(为什么叫这名字?)跟影片有关系。不一定最终叫这个。

问:那如果《八月》不拍,你有别的计划吗?

答:现在有两个,一个是现在这个《fuzz》,还有另外一个。单另外这个跟自己的生活和经历没什么直接关系,主要是讲人。讲我们都喜欢的,比较珍惜的那一类人的,他们的命运,他们的处境和境遇。

问:演员方面?因为这一次用的都是非专业演员?

答:下一次也是。(不打算用一个知名度比较高的演员?)下一部不是。(以后会吗)到时候再说吧。(如果是要用现在有名气的演员,你现在有喜欢的吗?)看演什么戏,我们觉得一切以合适为主。还是要看拍什么,你要说单说喜欢哪部片子的哪个角色,我喜欢《钢的琴》里面的王千源,喜欢《白日焰火》里的廖凡,喜欢《本命年》里姜文,但那喜欢的是《本命年》和《白日焰火》,在片子里面。

问:在俄罗斯里学的是什么专业?

答:导演。(学的专业和从小的经历是有关吗?)没有关系,真没关系。(你在俄罗斯的这段生活,你会写到影片里去吗?)可能不会,但是可能会把那个时候的感觉和态度放在某一部影片当中,但是不会把那一段完全是自我的经历再拍出来。

问:你形容事情非常精准,一聊天就能发现文字功底很好,比如找孔维一的标准一言以蔽之“他没那么‘电子’”,会在平常写什么东西?

答:很少写,现在很多表达方式变了,我会拍日记,不过最近没坚持,但是有段时间在坚持,影像的,就是每天拍一个3分钟的影片,表达一下自己的小想法,或则现在画画,现在经常拿小本,反正就是有表达方式。(什么地方能看到?)画画只能我有,海报有几幅是我画的,手绘海报,竖版小孩回眸的,还有在屋里小孩挥剑的。

问:张晨老师以前也画吗,有什么可以能看到?

答:我们俩互相影响。(掏出手机,给记者看,很厉害并且有情趣的画)这两天偷偷画的还没给你(指张大磊)看。我喜欢画的是一种状态,用毛笔画的。(这是从北方过来的雪吗?)就是下完雪的房子。

问:3分钟日记你是会怎么拍呢?

答:我会拿小摄像机,就是生活中的素材,我始终相信电影是收集起来的。比如我在街上,我看到一个感兴趣的点,我一人就会站在那里,就会一直坐着,拍下来,晚上就把它剪成有主题的,比如没事干的时候,在冬天我会在繁华的地方,在冬天的人会变得紧张,然后就会拍紧张的人,然后变成一个主题《目击者》,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但最后也没有发生。再早点什么QQ空间,微博会写,但是后来很久没有大段的时间,就没写了。

问:你是通过什么渠道去看别人对你的看法?

答:豆瓣是最多的,(能交流豆瓣账号么)我豆瓣上不说话,只偷懒不说话。

问:你的故事更多是描绘感受,收集状态,重现过去,是对创造和编故事不热衷,或者说不擅长?

答:并不是重现,包括《八月》也不是,是描绘一种感受。包括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另一个,不是《fuzz》,那个也完全是创作出来的,那个不是来自于真实生活的原型,所以我们还是想感受当下的真实自我的感受。

比如说我们关注的人,就是关注那种很理想化,不会很多手段,不会很准确地表达,但内心很善良甚至很执拗的人——是我们渴望我们成为的那种人。在很多人眼中是他们可能失败者,因为他们并不急功近利,不会有了什么马上表现给别人看,指是默默的做一些自己坚持的东西。就这一类人我们比较关注,所以可能会创作出关于他们故事。

问:身边现实中有这样例子的人吗?

答:做电影的人,我不太了解,其实电影圈我了解的不多,做音乐的最起码我知道赵老大,他是一个特别有代表性的,赵已然、窦唯、张楚、朴树、万青是这样。就这样的人,现今不太容易获得大家支持的人。

问:如果这一次《八月》没有得那么高的奖项,或则票房又不好的话,你还有没有信心去做电影?

答:我们一直很有信心。获金马奖可以说完全让我们踏实了,但是抛去金马奖之外,其实《八月》是在业内包括国外,都是比较成功的。金马奖之外,带给我们的喜悦和信心还有很多,就是大家用不同的方式渠道给《八月》一些力量,虽然不一定完全受认可,但种种反馈还是给了周围的人很多力量,幸福感接踵而至。

问:在朋友之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成长过程中是一个什么样的男生?

答:我小学的头3年是不被人喜欢的,老师也不喜欢,头3年简直就是一个哪吒,老师三番五次把我妈叫去说你这孩子赶紧回家,不能再上学了,再培养几年再上学。并不是捣蛋,而是就没有概念,就还是想做什么做什么,上课如果不想上我就出去了,是个很本真的孩子。3年以后就突然明白了,好像该学习了,于是有一段学习非常好,做了一段时间学习特好的孩子。到了六年级又不行了,不好好学习了,之后中学基本上也是时好时坏。但是我和晨哥,我们都不是那种特别能惹事的孩子,即便惹事,也是自己跟自己惹,闷着惹。

然后高中的时候,就另一番景象了,那个时候认识了摇滚乐,就变得有了自己的主观意识。我要做自己,有很强的判断,就跟身边的大多朋友可能主观不一样,但是我们没做出格的事情,都是正确的事情,就是选择“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所谓“应该”有的生活,不是去过必须要有的生活。(爸妈干预吗)也干预,但是,也尊重我,也是因为没办法。晨哥父母可能不一样,但是最终他们还是相信自己的孩子,相信自己的孩子做的不是坏事,没害别人也没害自己。

所以到现在,我和晨哥也不是特别擅长和别人交往,也没有一定要认识什么人,就属于都挺笨的,真诚的人。但是你要说一些方法,真不会。

问:做人和作品的一个核心的信念和逻辑,是什么?

答:我们的核心是,做经过自己判断的,而且自己一定要做的事——就是这个核心是简单的,核心不复杂,做的事也不复杂。

问:演员现在找着了?

答:找着了。(又是你们的朋友吗)算是朋友,也是前辈,也是我们喜欢的人,而且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呈现不一样的,一定是自己的态度。(而且以男明星为主,没有捧着女明星)这会这个就挺好的,就客户大家觉得就挺好的。

问:感觉两位是那种特别温柔,而且很擅长体验和感受,而且到了这个年龄还在一直吸收着新东西的人,现在做这个访谈会会不会很辛苦?

答:觉得没有觉得那个啥,我们都经历无数次访谈了。其实大家问题关注的点都差不多,但是我们丝毫没有觉得重复枯燥。因为我们每一次面对回答的时候,又一次再想一遍,比较真诚的。(导演结婚了吗)结了,下个月有孩子。我想要个女儿。晨哥是个女儿,羡慕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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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评

比起侯孝贤可能更像杨德昌加上[压路机和小提琴]的老塔,但就算语言是借来的,记忆和情感却是极为真挚的(不仅是内植,我甚至觉得这部影片会有一种反向的内植哦)。把内蒙厂还原成国企,并选择了那个关键的时刻,这简直是电影史的神来之笔。影片声音设计极为有想法。等上映了一定要去影院再刷一遍。

2分钟前
  • 胤祥
  • 推荐

之前看过,标记一下,印象最深的是它的声音做的非常棒,用耳朵听仿佛就能回到那个过去的时代。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声响,当下的孩子以后拍他们的童年,肯定就不是我们那时候的声响了,只需要竖起耳朵,这片子就是满满的怀旧气息,声音这点做的很加分。

5分钟前
  • 亵渎电影
  • 还行

结尾父亲的剧组拍的是《八月》就厉害了。

8分钟前
  • 把噗
  • 还行

写给父辈失意的诗,昙花会开的,我们可能不会了。哭了三次,鸡皮疙瘩一次。

11分钟前
  • 哪吒男
  • 推荐

80后献给自己童年记忆的散文诗,对于自己父母一辈年轻时的回望。它其实并不那么优异,有些过于散淡。对于那个年代社会转型时对人心的触动,很多都没能表达清楚。但很少有人去这样描述那个时代。这算是一次不太一样的回望角度。

13分钟前
  • frozenmoon
  • 还行

文艺电影四大俗,彩色结尾黑白片,片名不肯马上出,固定机位长镜头,怀旧金曲串串烧,八月四俗此俱全~

18分钟前
  • 丁一
  • 还行

内蒙古电影制片厂输送FIRST标配。以小孩去写大人的小大人视点,最后变成了突兀存在(一度跳到了「钢的琴」等),泛滥着文青影青的20世纪末感伤,也生吞了小孩子应有的童真稚气。情怀大过天,也不能掩饰影片本身的无力。喜爱看「出租车司机」的孩子他爸分明就是真人版桃姐,这个可以加分

19分钟前
  • 木卫二
  • 较差

真挚的一场回溯。进入封存着懵懂模糊的夏秋之交,动用比《黑处》更多的时代符号却不显堆砌感,在绵密的日常细节中带出压抑伤感的时代挽歌。气韵依仗台湾新浪潮,但更重要的是导演唤起温暖的记忆与亲情,给这场编织的诗意划上情感的立足点,尤其临行前进屋遮灯光那场戏,感人至深。2016华语年度最佳。

24分钟前
  • 徐若风
  • 推荐

小孩看待体制和家庭变迁,不想搞清楚为什么,也不想批判谁,就是觉得这段日子挺美好,有点忧伤。长镜头配忧伤的旋律很有艺术范儿。P.S.经导演本人确认,片中的“老云”说的就是蒙古族著名导演塞夫。

29分钟前
  • 小A
  • 推荐

优点是对生活的尊重及捕捉视听形象的执着;缺点是编、导、演掌控的青涩。依我的观点FIRST不应颗粒无收,金马又评价过高。但评奖从来是具体评委们在特点地点、时间的表达,无可厚非。新导演要稳得住,坚持该坚持的,提高该提高处,迅速地投入下一个实践。记住,头三部作品是你一生创作历程的关键。

34分钟前
  • 谢飞导演
  • 还行

比较像学生作品。几个比较明显的瑕疵:小孩这个角色如果全部拿掉整部电影也是成立,九十年代初转制改革对工人带来的冲击力是肯定有伤到骨肉的痛感,影片中始终弥漫的却是感伤化的小情小调,这是视野问题也是缺乏社会历史洞察力的表现。一拍艺术片就用黑白片的方法实在也是看疲倦了。2.5

35分钟前
  • LOOK
  • 较差

小演员让我想到少年张震,导演学特吕弗的意味很明显。从“路边野餐”到“八月”,我们的青年导演似乎总不懂得怎么把剧本写得高于生活,他们以为只要把生活的枝桠剪下一段就可以直接插进电影的花瓶。——这叫偷懒。

40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还行

三星半,导演对90年代初那段回忆的重现还是很有味道的,甚至带出了我的各种记忆。国营工厂时代的结束,不但是那个年代的成年人,对那时的孩子其实影响也很大。影片碎片式的记忆了很多童年的往事,情节并没有非常集中,而是很松散的汇编在一起。故意隐去很多关键情节,却没有影响剧情进展,这个不错。

41分钟前
  • 桃桃林林
  • 推荐

看到后面才知道故事发生地在内蒙,但是拍的感觉就跟南方一样,90年代的复古感,跟自己经历的一样,“我们还是出去下馆子吧” 简单一句家常话,真是好久违。结局致敬的段落跟去年的《告别》如出一辙,减分。

43分钟前
  • 影志
  • 较差

这几年first里边最喜欢的一部,致敬父辈迷影元素,儿时的记忆正如这样散碎模糊,琐事也像昙花一样开在了心里。国营制片厂改革由主任改叫经理想起了诸多那个时代的变迁,不只是儿童视角,最后我也从他爸爸看到了自己。塔洛摄影的黑白影像,提名的出色声效设计让观影仿佛回到那个夏天。导演映后见面场,祝去金马多拿奖。

45分钟前
  • seabisuit
  • 推荐

这种全程孩童视角但始终格格不入的设定显然从牯岭街来的,但有视角还得有情感啊,杨德昌那种愤世嫉俗,真是学不来的。其实有不少值得发展的角色和方向但最终还是停留在这无变化的视角,于是只剩下当时的文艺中年和现在的文艺青年的顾影自怜。贩卖情怀的电影真的有点看腻味了...

50分钟前
  • 米粒
  • 较差

想起黑处有什么,但黑处很外行,让人尴尬,而八月非常好。八月有自己的气质,节奏,品位。有一股文艺气息,看得过程非常舒服。那些情节和对话虽然没有做到特别精致和自然,但在同期的比较中已经能完胜了。希望看到更多这种气质的电影。

54分钟前
  • Chris 一切由无聊开始
  • 推荐

用程蝶衣的话说,这个导演是懂戏(电影语言)的。几个镜头值回票价,不堆砌符号,小演员好。

55分钟前
  • kulilin
  • 推荐

现实题材容易遇到的局限,就是需要相同的生活环境才能引发的共鸣。真正可以跨越文化障碍的电影,首先是有艺术性,其次是普世的情感,人类共有的悲喜剧。这个有点拍小了,充满琐碎的矛盾与混乱,没有抓住任何清晰的脉络。导演希望保留儿童记忆中的世界,但毕竟这已经经过情感和时间的重构了。

60分钟前
  • 九尾黑猫
  • 还行

小城是会变的,分账片再也没法免票入场、画海报的被迫转行刻字、剪辑师低下高贵的头颅离家当场记;小城又是不变的,升学仍需金钱和关系、亲人终会放下芥蒂、夏天依旧那么燥热。声声吆喝带回九十年代,大环境下人心惶惶,小雷爸对着空气无物之阵地挥拳,却无处对抗与挣扎。穿上三中校服,八月好似昙花。

1小时前
  • 西楼尘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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